7月24日，正义记忆连带理事长李娜荣接受了韩宣网的采访。图中，她身后悬挂的画作是日本军“慰安妇”受害者姜德卿（音）老人所绘。韩宣网记者李智惠 摄
韩宣网8月12日电（记者李智惠）8月14日是日本军“慰安妇”受害者纪念日。1991年的这一天，已故金学顺老人首次公开发表证词，揭露自己遭受日本军“慰安妇”制度迫害的事实。为铭记这一日，不忘相关历史、恢复受害者尊严与名誉，大韩民国2018年将其定为国家纪念日。
韩宣网记者7月24日采访了长期致力于记录日本军受害者声音、抵抗掩盖真相势力的正义记忆连带理事长李娜荣。她强调，记忆在被记录时才能留存，在团结中才会有力量。以下为采访问答。
- 关于“慰安妇”“性奴隶”等称谓存在争议，应如何表述？
“慰安妇"反映加害者的视角，弱化了强制性与暴力性。联合国官方表述为“日本军性奴隶制度（military sexual slavery by Japan）”。但受害者对“性奴隶”一词同样感到痛苦，使用时须谨慎。由于"慰安妇"是当时日本军使用的历史用语，我们虽不认同，但会在前加“所谓”之意并加引号，如日本军“慰安妇”。韩国政府与正义记忆连带统一使用明确指明犯罪主体的“日本军‘慰安妇’受害者”。
- 2016年申报日本军“慰安妇”资料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记忆遗产为何受挫？
2016年5月18日，来自韩国、日本、中国、台湾、菲律宾、印度尼西亚、东帝汶、荷兰8个国家和地区的14个民间团体举行签署仪式，计划共同申报日本军"慰安妇"记录物列入世界记忆遗产。所收集资料包括各国受害者证言、史料、活动记录、照片与视频等共2744件，为史上最大规模。
然而，日本右翼得知这一事实后提出了对抗性的登记申请，当时作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最大分担金缴纳国的日本政府则施压称“‘慰安妇’不能登记”，并中断了分担金支付。最终，民间团体未能提交申请，规则也被改为需政府间协议后提交至审议委员会，且只要有一国反对就无法申报。这也是迄今未能列入的原因。
战争与女性人权博物馆展出的慰安所画作，画中描绘了受害者与实施性暴力的日本军人，以及在外排队等候的日本军人，右侧是接受性病检查的女性。韩宣网记者李智惠 摄
- 日本政府发布的加藤谈话与河野谈话为何未被视为真正的道歉？
随着韩国女性运动的兴起、受害者站出来发声以及相关史料的发现，日本政府已难以继续否认事实，于1992年发表加藤谈话，首次承认日本军参与，并部分承认了强制性。但其中缺失了查明真相与法律赔偿等关键内容，因此遭到批评。
1993年的河野谈话承认女性在招募过程中被“强征”的事实，并承诺进行历史教育，这一点具有意义。但将犯罪责任推给民间公司，且完全不承认违法性。更严重的是，日本国会未采纳该谈话，之后日本政府持续试图削弱其效力，甚至歪曲历史教科书。
- 2015年韩日“慰安妇”协议的问题何在？
不能算作合法协议。程序上未经过国会报告或公听会，甚至没有两国签署的正式协议文件，而是由两国外长共同记者会的形式宣布。甚者，两国外务省官网公布的记者会内容还略有不同。
协议内容本身也存在问题。日本政府将10亿日元定为"慰问金"而非"赔偿金"，否认法律责任，并以"最终且不可逆解决"的表述，封杀后续问题的提出，还要求撤除少女像，令人质疑其道歉的真诚。
更重要的是，协议无视受害者的声音。联合国将其认定为违背以受害者为中心原则的"政治性协议"，并持续表明不视其为问题解决的立场，迄今已多次提出各种建议与报告。
首尔麻浦区战争与女性人权博物馆内的日本军“慰安妇”受害者雕像。韩宣网记者李智惠 摄
- 日本政府1995年设立的“亚洲和平国民基金”有何问题？
这并非日本政府的官方赔偿，而是民间捐款。日本政府以"道义责任"之名规避法律责任，因此许多受害女性拒绝接受，最终该项目于2007年3月中止。
- 为解决日本军“慰安妇”问题，我们应做些什么？
目前在韩国政府正式登记的幸存者仅6人。即便她们离世，我们也有责任继续记录并守护。正义记忆连带正在开展数字档案项目，将受害者证言与历史史料数字化，并提供韩英日三语服务的数字网站。
我们还租用了一层楼作为资料库，在首尔麻浦区运营战争与女性人权博物馆，10人以上市民团体可通过网站申请现场讲座。此外，我们还通过“蝴蝶基金”援助全世界战争性暴力受害者。
公众的关注与参与是守护真相的最大力量。记忆会追问责任，而责任会呼唤行动。
jihlee08@korea.kr